62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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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2.
一場風波化險為夷，南兮總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“還是把布匹放推車上吧，天黑拿著也不好走路。”
這一次，南兮沒有拒絕岳謙，而是與一平彎下腰去撿掉落一地的布匹。
白狼與岳謙也有份幫忙。
裝車完畢後，白狼看著這堆得慢慢的推車，禁不住問說：“謙哥，真不用我派人幫你推回去嗎？”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可以。”
話落，岳謙對著南兮低聲說道：“走吧。”
面對著巷子裏站滿的諸聯幫兄弟，莫說是南兮這一個弱質女流，即便是五大三粗的男子，也難以站得住腳。
可跟在岳謙的後面，她卻感到無比的安心。
而先前態度極為囂張的盧耿榮，則躲在了兄弟的身後，悄無聲息的蹲下了身子，深怕岳謙看到自己。
直到岳謙和南兮走遠了之後，他才意識到有個高大的身影將他團團籠罩。
瑟瑟發抖的他，擡頭一看，白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，兇神惡煞的瞪著自己。
當然，更令他望而生畏、心驚膽裂的，是他扛在肩上那柄散發著無比寒意的大刀。
“你們諸聯幫怎麽一點誠信都沒有，明明收了我錢，為何卻不照約定辦事啊！”
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，盧耿榮竟然還不忘向白狼抱怨。
話音剛落，白狼便將一袋錢丟到了他的懷裏。
“這是你原本要支付的酬金。”
未待盧耿榮將錢袋接穩，白狼又朝著他扔來了一袋。
“這是付給你的加倍補償。”
很快，諸聯幫的兄弟們便將他團團圍住。
“你們要幹...”
白狼突然落在眼前的刀刃，令他不敢再說下去。
“你也不打聽打聽，謙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，竟敢害我在他的面前丟了這麽大臉。”
說罷，白狼看向了周遭的兄弟：“你們說，我該怎麽料理他才好呢？”
眼看周圍的兄弟們都摩拳擦掌，一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，盧耿榮嚇得大氣都不敢出。
頃刻之間，刀影淩空一閃。
盧耿榮以為自己死定了，趕忙抱著自己的腦袋大喊饒命。
溫濕的褲襠裏，不斷滲下滴落的不明液體，散發著異味。
隨著掉在地上的發髻而垂落發絲，蓋住了他整張臉。
“堂堂一個男人，竟然被這麽小的一個舉動嚇到失禁，憑你這德行也敢妄言對付謙哥。”
白狼收起了長刀，口吻滿是不屑：“今天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，若是讓我知道你再敢找謙哥的麻煩，下次掉在地上的，可就不是發髻這麽簡單了。”
與此同時，剛剛離開窄巷的南兮和岳謙，也聽到了身後遠遠傳來的那聲淒厲慘叫。
“不要緊吧？你那個朋友會不會...”
“放心吧，白狼做事向來是有分寸的，況且我交代過，他應該也只是嚇嚇盧耿榮而已。”
未待南兮把話說完，雙手推著木車的便輕聲安撫著她。
微微點了點頭後的同時，她也對岳謙和白狼的關系感到好奇，只是不知道該不該問。
“你別看他兇神惡煞的，其實白狼只是他的綽號，他本姓張，父親以前曾是軍中的將領，母親更是出自書香門第。為人明白事理，仗義豪俠。”
看出她心思的岳謙，便主動提道：“我少年時喜歡到處闖蕩，從小更喜歡鉆研醫道。被父親派往津嶼口任職軍醫之前，一次在街上見他為了替人打抱不平而被圍攻刺傷，便出手幫了他，還替他治療了傷勢，從那以後，他就對我很是尊敬。”
說起往事，岳謙也不禁露出了笑容：“想想也是十年前的事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聽了岳謙和白狼的過去，南兮感覺自己對岳謙似乎更了解了一下，好像籠罩在他身上的神秘濃霧又淡去了一些。
同時，也更走近了他一些。
“幸好這次碰上了你的舊識，否則我們今天就要大禍臨頭了。”
提及此事，岳謙的臉色愈發沈重：“如果不是因為等我，你不會遇到你兩個破皮無賴；如果不是因為和我在一起，你不會遇到方才的兇險。”
察覺到岳謙語中自責之意甚重，南兮卻笑道：“其實應該這樣說，因為你及時趕到，所以我才沒有被那兩個破皮無賴欺負；因為你行善得福報，所以今天才會遇到白狼。”
南兮的話，多多少少掃去了岳謙心上的蒙塵。
他扭頭看去，推車走路的速度也無形之中慢了下來。
“瞧你這口吻，似乎是不再和我置氣了。”
“誰和你置氣？”
夜色掩蓋了南兮面頰上泛起的羞澀：“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回到蝶鸞鋪門前，岳謙先行幫南兮卸下了推車上的布匹，並將其搬進了殿內的布架上。
南兮看著他為自己這麽上心，內心一陣暖流不斷上湧。
無意間，她發現岳謙在將布匹舉起的同時，袖中好像飄下什麽東西。
出於天生對銀票的敏感嗅覺，她趕忙上前將其撿了起來，並在稀薄的月光之下，確認了自己的猜測。
大友票號，三百兩。
這個數字對於南兮而言實在太過龐大。
因為這意味著，她要即便是接了整整十年的服侍定制，特根本攢不了這麽多錢。
待到岳謙走出，並拍了拍手對其說道：“好了，沒什麽事的話我也要回去整理一番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
正待岳謙轉身，南兮將手中的銀票遞還到他面前：“這是你剛剛掉落的。”
一見她手中拿著秦蓉先前給自己的三百兩銀票，岳謙眉頭一緊，卻還是伸手將其接了過來。
“謝謝。”
“除了那個威脅你的盧耿榮之外，你下午還見了其他的人，對嗎？”
面對南兮的質問，岳謙淡淡笑道：“說什麽呢你，我哪兒有...”
“看來你似乎忘了，直到今天中午之前，你所有的衣物都是我幫你洗的，你今天穿的衣服，也是我親手給你準備的。”
南兮面無表情的回道：“你出門之前，拿著的錢袋內總共裝了二兩三錢。換言之，你出去買藥材的，錢非但沒少，反而還多了三百兩。”
岳謙沒想到，南兮的觀察竟然那麽細致。
此刻，他無言反駁，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“算了，我隨口問問。”
見岳謙一副正在為怎麽應對自己而苦思的樣子，南兮卻主動放棄了這個答案，並會意的笑了笑：“反正和我也沒什麽關系。”
說罷，她便領著一平進了蝶鸞鋪。
孤零零站在推車邊的岳謙，眼睜睜的看著南兮像沒事人一樣將店門關上，內心有如一團漿糊亂七八糟的他，緩緩坐在了推車邊上。
卻因為沒有坐穩，導致推車一翹，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打那之後，兩人的關系仿佛又再度回到了先前的陌生感。
一連半個月過去了，除了見面時正常打招呼之外，南兮沒有再主動與岳謙說一句話。
這一夜，岳謙只要一想到這張三百兩的銀票，躺在床上的他就難以入眠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，他實在是熬不住，便趁著開店的功夫，趁機暗中瞄了一眼隔壁，發現店門緊閉。
“奇怪了，這丫頭平日起得比我還早，怎麽到現在還未開張？”
他一時好奇，便走到了店門口。
剛想擡手敲門，便見著店鋪門上掛著一張木牌。
今日歇業。
與此同時，剛剛起身的陸喻衿，洗漱完畢挎著臉盆打著呵欠，正要回寢室。
見慧琳朝她走了過來，便擡手招呼道：“慧琳姐早。”
“早。”
慧琳道：“外面有人找你。”
“找我？”
雖說內院根本看不到前廳，可陸喻衿還是下意識瞄了一眼券門，一臉疑惑的問道：“誰啊？一大清早的。”
慧琳道：“她說她叫南兮，身邊還帶了一個少年。”
“南兮？”
一聽到這個名字，陸喻衿便想起了前段時間那個雨夜，立刻心生想要挖個洞鉆下去的沖動。
發覺陸喻衿眼神有所閃躲，似乎是在回避什麽，慧琳便問道：“怎麽？要我幫你打發她走嗎？”
自那天以後，陸喻衿便十分擔心南兮的近況，直到顧知愚告知她已被岳謙成功營救脫險，才松了一口氣。
可即便是如此，她也依舊無法釋懷南兮因自己而險遭不測，這些天一直都在回避她。
“麻煩你了。”
得到陸喻衿肯定的答覆之後，慧琳也轉身朝著券門走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
可沒等她走上兩步，陸喻衿又從身後叫住了她：“算了，還是我去吧。”
將面盆擱在屋裏，陸喻衿揣著沈重的心情走到了前廳，見到了在此等候的南兮和一平。
相較於陸喻衿的面色凝重，南兮則主動沖著她揮手打招呼。
“你很忙嗎？都快一個月了，也不來找我。”
“這段時間事是比較多，抱歉。”
南兮笑道：“這有什麽好抱歉的，你沒空來找我，那我就來找你咯。”
話落，南兮環顧四周，輕聲笑問：“晚上忙完了有時間嗎？陪我喝上一杯。”
“喝一杯？”
陸喻衿一臉疑惑的看著她：“喝酒嗎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南兮笑著反問道：“我正好也有一些煩心事，想找個人說說，不介意我向你倒倒苦水吧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本就對南兮心懷歉疚的她，又怎麽會拒絕這麽小的一個要求呢。
“不過晚上要等到戌時過後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也要等一平睡著之後也才能放心。”
話落，她拍了拍陸喻衿的肩膀：“那好，晚上我在鋪裏等你。”
陸喻衿挽留道：“來都來了，不如在這裏一起吃朝食吧？”
南兮笑著擺了擺手：“不了，你們這太貴了。”
站在原地目送南兮拉著一平的手遠去，不知為何，陸喻衿總感覺心裏不太舒服。
“她的背影看起來很疲憊。”
這時，祝貽芝從後面走了過來，也與陸喻衿一道看著不斷已經轉身走出大門的南兮。
“是啊。”
對此，陸喻衿也有深有同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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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風波化險為夷，南兮總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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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次，南兮沒有拒絕岳謙，而是與一平彎下腰去撿掉落一地的布匹。
白狼與岳謙也有份幫忙。
裝車完畢後，白狼看著這堆得慢慢的推車，禁不住問說：“謙哥，真不用我派人幫你推回去嗎？”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可以。”
話落，岳謙對著南兮低聲說道：“走吧。”
面對著巷子裏站滿的諸聯幫兄弟，莫說是南兮這一個弱質女流，即便是五大三粗的男子，也難以站得住腳。
可跟在岳謙的後面，她卻感到無比的安心。
而先前態度極為囂張的盧耿榮，則躲在了兄弟的身後，悄無聲息的蹲下了身子，深怕岳謙看到自己。
直到岳謙和南兮走遠了之後，他才意識到有個高大的身影將他團團籠罩。
瑟瑟發抖的他，擡頭一看，白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，兇神惡煞的瞪著自己。
當然，更令他望而生畏、心驚膽裂的，是他扛在肩上那柄散發著無比寒意的大刀。
“你們諸聯幫怎麽一點誠信都沒有，明明收了我錢，為何卻不照約定辦事啊！”
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，盧耿榮竟然還不忘向白狼抱怨。
話音剛落，白狼便將一袋錢丟到了他的懷裏。
“這是你原本要支付的酬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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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付給你的加倍補償。”
很快，諸聯幫的兄弟們便將他團團圍住。
“你們要幹...”
白狼突然落在眼前的刀刃，令他不敢再說下去。
“你也不打聽打聽，謙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，竟敢害我在他的面前丟了這麽大臉。”
說罷，白狼看向了周遭的兄弟：“你們說，我該怎麽料理他才好呢？”
眼看周圍的兄弟們都摩拳擦掌，一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，盧耿榮嚇得大氣都不敢出。
頃刻之間，刀影淩空一閃。
盧耿榮以為自己死定了，趕忙抱著自己的腦袋大喊饒命。
溫濕的褲襠裏，不斷滲下滴落的不明液體，散發著異味。
隨著掉在地上的發髻而垂落發絲，蓋住了他整張臉。
“堂堂一個男人，竟然被這麽小的一個舉動嚇到失禁，憑你這德行也敢妄言對付謙哥。”
白狼收起了長刀，口吻滿是不屑：“今天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，若是讓我知道你再敢找謙哥的麻煩，下次掉在地上的，可就不是發髻這麽簡單了。”
與此同時，剛剛離開窄巷的南兮和岳謙，也聽到了身後遠遠傳來的那聲淒厲慘叫。
“不要緊吧？你那個朋友會不會...”
“放心吧，白狼做事向來是有分寸的，況且我交代過，他應該也只是嚇嚇盧耿榮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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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微點了點頭後的同時，她也對岳謙和白狼的關系感到好奇，只是不知道該不該問。
“你別看他兇神惡煞的，其實白狼只是他的綽號，他本姓張，父親以前曾是軍中的將領，母親更是出自書香門第。為人明白事理，仗義豪俠。”
看出她心思的岳謙，便主動提道：“我少年時喜歡到處闖蕩，從小更喜歡鉆研醫道。被父親派往津嶼口任職軍醫之前，一次在街上見他為了替人打抱不平而被圍攻刺傷，便出手幫了他，還替他治療了傷勢，從那以後，他就對我很是尊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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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聽了岳謙和白狼的過去，南兮感覺自己對岳謙似乎更了解了一下，好像籠罩在他身上的神秘濃霧又淡去了一些。
同時，也更走近了他一些。
“幸好這次碰上了你的舊識，否則我們今天就要大禍臨頭了。”
提及此事，岳謙的臉色愈發沈重：“如果不是因為等我，你不會遇到你兩個破皮無賴；如果不是因為和我在一起，你不會遇到方才的兇險。”
察覺到岳謙語中自責之意甚重，南兮卻笑道：“其實應該這樣說，因為你及時趕到，所以我才沒有被那兩個破皮無賴欺負；因為你行善得福報，所以今天才會遇到白狼。”
南兮的話，多多少少掃去了岳謙心上的蒙塵。
他扭頭看去，推車走路的速度也無形之中慢了下來。
“瞧你這口吻，似乎是不再和我置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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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蝶鸞鋪門前，岳謙先行幫南兮卸下了推車上的布匹，並將其搬進了殿內的布架上。
南兮看著他為自己這麽上心，內心一陣暖流不斷上湧。
無意間，她發現岳謙在將布匹舉起的同時，袖中好像飄下什麽東西。
出於天生對銀票的敏感嗅覺，她趕忙上前將其撿了起來，並在稀薄的月光之下，確認了自己的猜測。
大友票號，三百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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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這意味著，她要即便是接了整整十年的服侍定制，特根本攢不了這麽多錢。
待到岳謙走出，並拍了拍手對其說道：“好了，沒什麽事的話我也要回去整理一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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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見她手中拿著秦蓉先前給自己的三百兩銀票，岳謙眉頭一緊，卻還是伸手將其接了過來。
“謝謝。”
“除了那個威脅你的盧耿榮之外，你下午還見了其他的人，對嗎？”
面對南兮的質問，岳謙淡淡笑道：“說什麽呢你，我哪兒有...”
“看來你似乎忘了，直到今天中午之前，你所有的衣物都是我幫你洗的，你今天穿的衣服，也是我親手給你準備的。”
南兮面無表情的回道：“你出門之前，拿著的錢袋內總共裝了二兩三錢。換言之，你出去買藥材的，錢非但沒少，反而還多了三百兩。”
岳謙沒想到，南兮的觀察竟然那麽細致。
此刻，他無言反駁，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“算了，我隨口問問。”
見岳謙一副正在為怎麽應對自己而苦思的樣子，南兮卻主動放棄了這個答案，並會意的笑了笑：“反正和我也沒什麽關系。”
說罷，她便領著一平進了蝶鸞鋪。
孤零零站在推車邊的岳謙，眼睜睜的看著南兮像沒事人一樣將店門關上，內心有如一團漿糊亂七八糟的他，緩緩坐在了推車邊上。
卻因為沒有坐穩，導致推車一翹，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打那之後，兩人的關系仿佛又再度回到了先前的陌生感。
一連半個月過去了，除了見面時正常打招呼之外，南兮沒有再主動與岳謙說一句話。
這一夜，岳謙只要一想到這張三百兩的銀票，躺在床上的他就難以入眠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，他實在是熬不住，便趁著開店的功夫，趁機暗中瞄了一眼隔壁，發現店門緊閉。
“奇怪了，這丫頭平日起得比我還早，怎麽到現在還未開張？”
他一時好奇，便走到了店門口。
剛想擡手敲門，便見著店鋪門上掛著一張木牌。
今日歇業。
與此同時，剛剛起身的陸喻衿，洗漱完畢挎著臉盆打著呵欠，正要回寢室。
見慧琳朝她走了過來，便擡手招呼道：“慧琳姐早。”
“早。”
慧琳道：“外面有人找你。”
“找我？”
雖說內院根本看不到前廳，可陸喻衿還是下意識瞄了一眼券門，一臉疑惑的問道：“誰啊？一大清早的。”
慧琳道：“她說她叫南兮，身邊還帶了一個少年。”
“南兮？”
一聽到這個名字，陸喻衿便想起了前段時間那個雨夜，立刻心生想要挖個洞鉆下去的沖動。
發覺陸喻衿眼神有所閃躲，似乎是在回避什麽，慧琳便問道：“怎麽？要我幫你打發她走嗎？”
自那天以後，陸喻衿便十分擔心南兮的近況，直到顧知愚告知她已被岳謙成功營救脫險，才松了一口氣。
可即便是如此，她也依舊無法釋懷南兮因自己而險遭不測，這些天一直都在回避她。
“麻煩你了。”
得到陸喻衿肯定的答覆之後，慧琳也轉身朝著券門走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
可沒等她走上兩步，陸喻衿又從身後叫住了她：“算了，還是我去吧。”
將面盆擱在屋裏，陸喻衿揣著沈重的心情走到了前廳，見到了在此等候的南兮和一平。
相較於陸喻衿的面色凝重，南兮則主動沖著她揮手打招呼。
“你很忙嗎？都快一個月了，也不來找我。”
“這段時間事是比較多，抱歉。”
南兮笑道：“這有什麽好抱歉的，你沒空來找我，那我就來找你咯。”
話落，南兮環顧四周，輕聲笑問：“晚上忙完了有時間嗎？陪我喝上一杯。”
“喝一杯？”
陸喻衿一臉疑惑的看著她：“喝酒嗎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南兮笑著反問道：“我正好也有一些煩心事，想找個人說說，不介意我向你倒倒苦水吧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本就對南兮心懷歉疚的她，又怎麽會拒絕這麽小的一個要求呢。
“不過晚上要等到戌時過後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也要等一平睡著之後也才能放心。”
話落，她拍了拍陸喻衿的肩膀：“那好，晚上我在鋪裏等你。”
陸喻衿挽留道：“來都來了，不如在這裏一起吃朝食吧？”
南兮笑著擺了擺手：“不了，你們這太貴了。”
站在原地目送南兮拉著一平的手遠去，不知為何，陸喻衿總感覺心裏不太舒服。
“她的背影看起來很疲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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